的是叶小天,叶小天自然不好擅作主张把赵文远拉上,况且赵文远有播州杨家的背景,也不好同打着田家烙印的张绎亲近,所以叶小天只嘱咐了冬天、遥遥几句,便与小竹一同赶向城中。
张知府正在后花园里看戏,窦娥唱到六月飞雪时,张大胖子捏着小手帕儿,已经哭得泪人儿一般,陪坐一旁的黎中隐好不郁闷:“这出戏你老人家都看了上百回了,用不用每回都哭啊。”
张知府用小手帕儿擦擦眼泪,又使劲擤了一把鼻涕,抽抽答答地对黎教谕道:“这窦娥真是太冤了。”
黎中隐哭丧着脸道:“是啊,是啊!”
张知府把手帕一丢,伸手去摸茶杯,眼睛还不舍地看着戏台上,恰好一个丫环正在后面给他杯里续茶,一见老爷伸手,赶紧收回茶壶,可是仓促之下还是有几滴茶水溅到了张知府的手上,疼得张知府哎呀一声。
那丫环大惊失色,赶紧跪倒,叩头如捣蒜地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张知府从椅子里猛地窜了几下,可惜腰间肥肉被扶手卡住了,一时站不起来,只好怒不可遏地指着那小丫环道:“贱婢,你想谋害本官吗?把她给我拉下去,活活打死!”
那丫环吓得魂不附体,只是磕头求饶,两个冲上来打算把张知府从椅子里拽出来的家丁转向那丫环,架起她就走,那小丫环涕泗横流,绝望地叫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黎教谕等人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虽然他们觉得张知府此举有些草菅人命,可提溪张氏世袭铜仁,张知府就是此间的土皇帝,别看他平时有些呆憨,尤其是自命风雅的时候更是丑态百出,可是又有谁敢笑他?
知府老爷府上的门子早就得了吩咐,叶小天到了不必传报。是以小竹领着叶小天,前边又有一个张府家丁陪着长趋直入,直接来到了后花园,恰好看见那个绝望地哭泣着被拖走的小丫环。
张胖子吹了吹白白胖胖的手,见手背上烫出几个红点儿,悻悻地骂了两句,又唤过两个家丁把他从椅子里拖出来,一转身正好看见叶小天,不禁咧开了嘴巴。
叶小天急赶两步,一个长揖到地。一脸激动地道:“叶小天见过恩师,恩师!许久不见,小天很想念您老人家啊,您老人家可还安好吗?”
叶小天与张胖子打过交道,很懂得如何奉迎他,他知道称呼张知府为老父母又或张老大人远不如称呼他恩师显得亲切,而且张胖子喜欢附庸风雅,叫声恩师,他一定更喜欢。
果然。张绎一张胖脸都快笑成了菊花,眼睛眯缝得都要看不见了,他和颜悦色地对叶小天道:“你来了啊,快起来。快起来,哈哈哈,你此去贵阳,中了举人。又做了官,老夫很开心啊。”
张绎扭过头,洋洋自得地对黎中隐道:“老夫有眼光吧。当初我就说,这孩子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黎中隐点点头,钦佩地道:“大人慧眼识珠,堪称伯乐。”
张知府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伯乐是谁?”
黎中隐呆了一呆,叶小天忙近前一步,笑道:“这伯乐是古时候一位很会挑选人才的人,不过他的故事一向流传于中原一带,恩师您世居铜仁,难怪不知道了。”
张知府恍然道:“哦,原来是个古人。”黎中隐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真要是让张胖子当场出丑,这人胸脯挺宽,心眼儿却小,以后就没有他的好日子过了。
叶小天又向黎中隐见了礼,明明黎中隐才是他的恩师,这时却只能口称黎师,以示与张绎的区别。
张知府很开心地招呼叶小天坐下,他才刚被人从椅子里拔出来,又费劲儿地把一身肥肉挤了回去,叶小天道:“我看恩师眼圈儿有些红,可是公务繁忙,没有休息好么?”
张知府道:“哦!没什么,刚刚看戏,看到那窦娥被人陷害,就要拉上刑场,为师心生怜悯,不免落泪。”
叶小天道:“恩师当真慈悲。对了,学生刚刚进来时,看见一个女子被人
第24章 再见张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