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们也确实惹得起张尧佐,甚至是张贵妃。
“行了,这事算了吧。”赵旸用手背轻拍张尧佐臂膀道。
“算了?”张尧佐睁大眼睛,忿忿道:“老弟不知那官家代传李氏兄弟之言有多嚣张,他说若我不忿,便去找他。”
“你想去?”赵旸斜吊着眼道。
“呃”张尧佐气势一滞,语气放缓讪讪道:“这几人不给我面子事小,我这不是怕老弟心中不快么”
要他一个人去招惹刘从广及李氏兄弟,他是不敢的,但假如赵旸能助他出这口恶气,他都敢令开封府派人过来。
赵旸大致也猜得到其心中所想,不以为意道:“行了,不过为了两名唱曲的花牌,不值当起冲突。闹大了,官家那边也为难,你重新挑几名得了。”
“真就算了?”张尧佐睁大双目。
赵旸挑了挑眉,轻轻一拍张尧佐,走回他所在的水仙雅室外。
“怎么?”站在雅室门口观望的王中正问询道。
赵旸微微摇了摇头。
此时张尧佐亦一脸不甘地走了过来,走回那名战战兢兢的管事跟前,冷着脸道:“看来我老弟的面子上,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伱重新给我选几名貌美善唱词的花牌,若再有何差池,你矾楼就不必开了!介时你家主人不封楼,我替他封!”
说到最后,他用手指连点那名管事的胸膛,满口威胁之词,吓得那名管事脸色发白,连声答应,随即又夹杂好奇与感激向赵旸道谢。
赵旸摆摆手,在和张尧佐打了声招呼后,拍拍王中正的臂膀,一同回到了水仙雅室内。
此时在水仙雅室内,王明等其余九名御带器械瞥见赵旸入内,纷纷抬起头来,一脸问询之色,不过一见赵旸摆手示意,他们便又顾自饮酒吃菜。
相较这帮只顾吃喝的一桌,另一桌显得更为热闹,许是美酒醉人,心性如沈遘、文同、吕大防般放得开的,端着酒杯率先吟诗作对,性格稳重如范纯仁、钱公辅、黄氏兄弟等,也渐受感染,抚掌和声。
包括张尧佐的外甥石布桐也放开了些。
“怎么了?”
待赵旸回到座位时,范纯仁瞥见跟着进来的张尧佐一脸阴沉,轻声询问。
“小事。”
眼见同桌的沈遘、文同等人停止作乐,纷纷看向,赵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即见众人有意无意地看向张尧佐阴沉的面孔,便索性将事情简洁解释了一通,免得众人误会。
此时众人才知道张尧佐原来为他们请了助兴的花牌,而且还是最有名的,只可惜被刘从广与李氏兄弟截了去。
素来嚣张跋扈的张尧佐,居然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
钱公辅、沈遘、吕大防、黄氏兄弟等人颇感意外,同时也对赵旸息事宁人的举措表示赞同与理解——确实没必要因为两名花牌就与刘、李两家外戚结怨。
吕大防更是憨憨道:“在座皆是洁身自好之人,我等自行作乐即可,不必请楼花牌。”
范纯仁等人纷纷赞同。
赵旸笑着道:“那大防兄可说迟了。”
话音刚落,之前那名管事便领着五名年轻貌美、打扮精致的女子来到了室内。
赵旸表情古怪地问张尧佐道:“你把剩下的都叫来了?”
“那怎么会。”张尧佐摇摇头道:“只是按名次叫了十人,一间五名。”
赵旸不禁失笑,也不知张尧佐这纯粹是花钱泄愤,还是想在隔壁那间雅室的下属面前挽回些颜面,反正也不是他花钱。
不得不说那名管事是有眼力的,之前听张尧佐称呼赵旸为老弟,便猜到这位小郎君可能是这间雅室内身份最尊贵的宾客,非但将十名艺妓中出众的五人安排到这间雅室,还特地将最年轻貌美的一人安排到赵旸身后就坐,独侍于他。
其余四名女子,则分坐在赵旸这张桌的四个角落。
第六十一章:宴中